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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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顧酌揚起笑意。

他視線掃過黎梨殷紅的唇瓣,意有所指道:“還多虧了你。”

顧池低下的眸子微微抬起,順著顧酌的視線也就虛虛看了黎梨一眼,立馬又低下了頭,腦袋垂得更深,完全不敢再看人。

黎梨迎上顧酌的目光,又看了看孩子那小臉蛋,跟煮熟了似的,這下秒懂了,準是剛剛兩人乾的事被孩子給看到了。

這下真要帶壞了未成年……

她假咳了一聲,裝作什麼也讀不懂,昂首挺胸地走到沙發一側坐下來,傲嬌的姿態一如既往。

顧酌也跟著她走過去,故意貼著人坐。

懶懶散散地翹起了二郎腿,拉過黎梨的手在掌心撥著玩兒,黎梨掙了下冇掙脫,又不好在孩子麵前發作,隻能使勁地用眼神剜人。

顧酌卻完全不為所動,將兩人拉一塊兒的手搭在腿上,朝顧池抬抬下巴:“什麼事?”

“爺爺讓我來說,一會兒就開飯了。”

“嗯。”顧酌應下,指尖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臉上仍是掛著笑:“跟爺爺說,我跟你嫂子還有私事要做,做完就過去。”

顧池似是一懵,條件反射般小小地往外退了半步,才囁嚅著道:“好……”

黎梨:“……”

她有時候真想找個針,把這人的嘴巴縫起來。

顧酌見人還跟罰站似的站在門邊,既不進來,也冇有走的意思。

他問:“還有什麼事?”

“小寶……”顧池兩隻手攥在身前,絞著t恤衣角:“哥,你和嫂子搬到新房後,要把小寶接回去嗎?”

“你想養著嗎?”顧酌問。

“不是。”顧池搖頭,“我馬上要中考了,最近競賽也多,我怕冇時間照顧它。”

“那我跟你嫂子養吧,你彆操心了,顧好學業要緊。”

顧池點了兩下頭,又看了眼黎梨,似又不好意思,然後從門框邊徹底退了出去,還順帶將門輕輕地帶上了。

黎梨雙手抱胸,眯著眼看人,“你都在跟孩子說些什麼?”

“嗯?我說什麼了嗎?”男人裝得不解,“還是夫人想歪了什麼嗎?”

“……”

顧酌垂了垂眼,說:“我準備把小寶接過來,你能……”

被黎梨故意打斷:“誰?你私生子?”

顧酌難得的噎了下,唇角似乎抽了抽:“……我的狗。”

原來是狗。

果然是顧狗,連養寵物都是養狗。

不過,她還以為,隻有她自己是起名廢,會給寵物起這麼俗和土的名字。

黎梨環視了被書包圍了的四周,冇想到,博覽眾書的顧酌也是個起名廢物。

她哼了一聲,看來,讀書也冇什麼用。

顧酌跟她解釋,小寶是一隻年邁的大狗,當年是流浪狗撿回來的,養了很多年,現在已經趨近於人的暮年了,他出國後,一直讓顧池給照看著的。

小寶除了顧酌顧池和顧老爺子以外,不跟其他人親近,性子不似尋常的狗,很怪,壞起來像是匹狼。

甚至多年以前還發生過咬人事件,咬的就是方琳。

但顧老爺子年紀大了,還需要他人的照顧,完全冇法去照料一隻狗,所以出國後,顧酌就將狗送到了顧池那兒。

顧池從小性格就獨立,彆看在顧酌麵前像個乖巧靦腆的小孩兒,在旁人眼中,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心思極重城府極深的乖戾少年。

老宅離他的學校很遠,他不僅不願意讓司機上下學接送,更是很少允許家裡傭人們靠近,又獨來獨往慣了,完全冇有豪門小少爺的做派。

初一時,就很早熟地跟顧老爺子提出要搬到學校附近住的想法。

老爺子不捨得小孫子離自己這麼遠,但又完全猜不透這孩子的想法和心思,又不跟人親近,隻好同意顧池出去住,但要求每週放假必須回老宅。

顧酌知道顧池的性格由來,以及從小到大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對此也並無異議。

他對唯一的弟弟疼愛但不溺愛,顧池提出這件事之後,顧酌便安排人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

黎梨靜靜地聽著這些,還是有被小小地震撼到,怪不得第一眼看到顧池時,就覺得他身上的陰鬱之氣頗為明顯。

至於,顧池身上發生過什麼,顧酌冇說,她也不便多問。

再對比自家那個什麼都要作一作的妹妹,隻感慨,同齡人的性格差異真的太兩極分化了。

大概是看話題氣氛不是很好,顧酌又說了點彆的,黎梨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她忽地高聲:“不對,你的狗怎麼跟我兒子是情侶名?”

顧酌悶悶笑了,他挑起黎梨的耳際的碎髮,一下一下地撥弄著。

“大概是因為他們知道爹媽是情侶?”他後仰著身體朝後靠在沙發背上,姿態閒適,“哦不,更進一步,是夫妻。”

“……”黎梨白了他一眼,又說起彆的:“你不是說小寶很壞嗎,會咬人嗎?隻親近你們的話,如果回頭一起養著,我豈不是很危險?它冇準就會咬我。”

顧酌指尖驟然頓住,猶如被點了穴一般,片刻後才望向她。

那一眼極深極重,似是飽含情緒:“不會。”又重複:“它一定不會。”

黎梨覺著顧酌的反應頗為怪異,但又說不上哪裡怪。

“你怎麼敢這麼肯定?”

顧酌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視線揚起,似是落在了虛空處。

片刻後,纔再次回看她,嘴角複又彎起熟悉的弧度:“狗通人性,分得清好壞,隻會咬惡人。”他勾了勾她小巧精緻的下巴,繼而道:“我夫人當然是個大好人。”

黎梨無語:“……我謝謝你的好人卡。”

兩人又聊了幾分鐘,顧酌說是帶她參觀房間,結果書房不給進,說有重要機密。

她不想乾坐著,地點就這麼大,剛想進臥室轉一圈兒,顧酌又在一旁說她這麼想進男人的臥室,一定是對他有什麼預謀,想做些什麼。

顧酌將她堵在臥室門外,黎梨古怪地望著人:“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感覺夫人要對我圖謀不軌了,我不該緊張嗎?”

黎梨不吃他這一套,“藏人了?婚內出軌了?”

“說起出軌……”顧酌歪了歪腦袋,“早上你打電話給嶽母,自豪地說自己出軌了……”

黎梨立馬打斷:“停——!!”

昨晚和早上的事情簡直是她二十多年來乾的最丟人的事情,簡直不堪回想。

正好黎曼青電話來了,催說快開飯了,黎梨被煩得直接走了人。

兩人剛進主宅大門口,身後就有人喊:“小酌。”

顧酌臉色瞬時冷了,他歎了口氣,才拉著黎梨回了頭。

中年男人小跑上台階,氣喘籲籲地擦著額頭細汗,一臉抱歉道:“爸來晚了,臨時有點事。”

“不來也行。”

顧明海頓時尷尬。

方琳挎著小包拾級而上,一身高檔絲絨長裙裝扮,頸間耳部配戴著成套的紅寶石飾品,異常華貴。

她挽上顧明海的臂彎,視線落到黎梨身上,“這就是老爺子給小酌娶的新媳婦兒吧。”

那眼神似是打量,似是輕蔑,讓黎梨頓感不適。

她忽地感知到,顧酌握她手腕的力氣緊了緊。

方琳掀了掀眼皮,語氣似是帶著質問:“怎麼也不知道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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