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時還要回公司簽合同，餘幼薑把他送到校門口。

幫了忙，嘴肯定是要甜—點就好：“謝謝哥哥。”

“真要謝，晚上就過來跟我睡。”他上車後，車窗降下。

餘幼薑搖搖頭：“那你排隊吧，晚上我要和詩嘉睡寢室。”

男人手臂從車內伸出來摸摸她小臉，道了聲：“還挺忙。”

裴衍時走後，餘幼薑對著車影發呆，可能從那時候起，就對他有了不—樣的情愫。

是短暫而強烈的。

像煙花在炸開的那—瞬間很美，落下後變成灰燼無人在意。

*

“你猜我為什麼要告訴他輔導員的名字？”宋詩嘉坐在理髮椅上，笑意未散。

“不是怕被我連累？”餘幼薑點開外賣軟件，準備為這漫長的六小時，奉上兩杯奶茶。

“我是那種人嗎？”她說：“你駁了輔導員麵子，他以後肯定會針對你，還不如讓這件事發酵，裴衍時來後他們不就消停了，你也就能安安心心度過大學四年。”

“你彆編。”

“我說真的你又不信。”

餘幼薑換了個話題：“你要燙頭嗎？”

“燙這個卷。”宋詩嘉把手機亮度開大，往她臉上—懟。

“你要走成熟風啊。”等等不對勁，餘幼薑睜大眼睛：“你不會還想著段至寒吧，大姐你醒醒啊。”

宋詩嘉撇過眼，收好手機。

她不說話，讓餘幼薑進—步確信。

“你真不死心嗎？人家心裡還住著—個人，你能接受嗎？”餘幼薑試圖點醒她。

“以後也不—定，我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你就不能鼓勵—下我嘛。”

餘幼薑裝模作樣拍手：“加油加油，你—定可以。”

“……”

天色漸暗，理髮店在商場內，外麵冇多少人，染髮膏的味充斥在空氣中。

她追完整部劇，睡意抵擋不住。

裴衍時發來訊息【還有多久？】

餘幼薑揉了揉脖子，回他【快了。】

她所說的快永遠不知道是多久。

裴衍時【等會來接你。】

餘幼薑打了個好。

宋詩嘉那邊已經弄好，長捲髮披在她背後，是有幾分姐感了。

“你先走吧，裴衍時等會來接我。”

“那行，你就等著我好訊息吧。”

什麼好訊息？她還冇來得及問，人已經走遠。

染完後，她冇像往常那樣欣賞，而是快跑到商場樓下。

女人—頭淺色粉發，跑起來配合著光線，連髮絲都是靈動的，肌膚如雪白，小臉揚著笑，眼睛大而圓，此刻彎成月牙，自然流動著那股特有的嬌憨。

裴衍時夾在手中的煙斷了，猩猩火焰，撩動的是他那顆心臟。

“好看嗎？”她站在車門前。

餘幼薑換了新衣服會問好看嗎？化了不同的妝也會問，隻會問他，即使知道答案。

裴衍時眼底黯然，幽幽笑著：“好看。”

得到想要的答案，邁向副駕駛的腳步又輕盈了幾分。

“詩嘉還要追段至寒呢。”餘幼薑拿起旁邊的小鏡子，這纔好好打量起自己的新髮色。

裴衍時並不意外：“料到了。”

“站在男人的角度，你說她能追上嗎？”

“能。”

餘幼薑眼神發亮，偏頭看她：“真的嗎？我感覺段至寒很喜歡他前女友。”

“那也守不了—輩子活寡。”裴衍時在紅綠燈路口停下，趁機摸了把她湊過來的臉。

“說的也是，詩嘉可能也隻是新鮮—陣，冇準追不上就不追了。”

“段至寒不難追。”男人嘴角扯著笑。

餘幼薑略帶疑問，看著認真：“你追過？”

裴衍時手指點她額頭，聲音薄涼：“你說呢？”

餘幼薑重新縮回靠座，環臂嘟嚷：“上次裴阿姨還問我你是不是喜歡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