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來總是最纏綿,三月一到,長公主便迫不及待舉行了春日宴。
宴飲過半,長公主生的小郡主突然撲到婉清懷中,她奶聲奶氣地說道:
「快看呀,這位姐姐便是孃親同我說的美人麵,一日多變,宜喜宜嗔。」
賓客們的視線被吸引,上首的長公主也誇婉清溫婉。
小郡主粉雕玉琢惹人喜愛,婉清輕捏她的小臉與她打鬨,我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帶上笑意。
當然也不曾注意到李清影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厭惡。
不多時,她開口對眾人說:「婉妹妹不僅人好看,詩詞也是一絕。平日宴飲多是歌舞,不如今日就讓妹妹作詩助興如何?」
婉清本想推脫,但長公主說都是熟人,隨意說幾句即可。
「落儘梨花春又了。滿地殘陽,翠色和煙老。」
婉清嫋嫋開口,在場好些賓客都拍案叫絕,長公主卻興致缺缺讓她換一首。
婉清眉頭微蹙,思慮片刻後再做一首:
「解鞍欹枕綠楊橋,杜宇一聲春曉……」
「夠了!」
長公主不耐煩地打斷她。
「不戳破是給你臉麵,你說的這些詩本宮早就在詩集上看過,敢拿著彆人的詩句來糊弄本宮,將軍府便是這樣教你的?」
見公主發怒,婉清急忙跪在地上,李清影一番求情卻坐實了婉清抄襲的罪名。
賓客們開始議論紛紛:
「原來是抄的啊,女子無纔不打緊,可彆壞了心思。」
「也就隻有將軍夫人心善,品行高潔,被此等小人欺騙。」
李清影似乎對他人的誇獎很受用,嘴角又掛上淡淡的微笑。
但我說過,我會護著婉清。
她的詩詞是我教的,不可能作弊。
可如今,她做的詩卻出現在詩集裡,真相呼之慾出,是係統幫著李清影提前知道了婉清說的內容,詩集怕是在李清影早起拜訪長公主時交給她的。
如此卑鄙,我瞪了李清影一眼。
轉身拱手對長公主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
「長公主怕是誤會了。這詩句是前月臣去沛縣辦事思念婉清才互做的《九張機》。本是家書,冇想到竟傳得如此之快。」
一番解釋,不僅為婉清洗脫冤屈,更是要叫長公主知道李清影纔是偷詩的那個賊。
長公主的麵色緩和不少,賞了許多物件給婉清,又深深看了一眼李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