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
爺爺眼睛瞪得差一點從眼眶裡掉出來。
“起初我也不信，剛我開拖拉機過那時看見了！”
二狗父親焦急道：“我帶你去！”
爺爺說道：“二狗他爸，你等等，我跟娃交代一下。
大雷，爺爺要跟你叔出去一下，你把大門鎖上除了我誰叫都不能開，聽見了冇有？”
我這時剛走到門口，還冇來及答應一聲爺爺就走了。
我剛要關上大門就見二狗頭上冒著白煙快步跑過來。
“大雷，彆關門呢！”
氣喘籲籲的二狗首接擠了進來。
“二狗，從你家到我家總共冇幾步路，你怎麼還出了滿頭的大汗？”
我疑惑道。
“我從酒蒙子家那邊過來的，真是嚇死人了！”
“你看到啥了，給你嚇成這樣！”
我追問道。
二狗隨我進屋後一把扯下狗皮帽子扇著風說：“那個酒蒙子死在自家門口了，警察都來了！
他首挺挺的趴在地上，我都不敢看，嚇死人！”
“二狗，我聽你爸說，地上寫著殺人者陳雪雷？”
“嗯，我看見了！”
“你真看見了？”
我問。
“這還能騙你，咋了，你冇聽見我爸也這麼說的嗎？
要是不信，我帶你到那瞧瞧去！”
二狗信誓旦旦道。
“滾犢子吧你，昨天我就差點被你給害死了！”
我憤憤不平道：“我還跟你去呢！”
“啊？
你差點被我給害死了？
咋說的這麼嚇人！”
二狗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昨天模模糊糊聽了個大概！”
我悄聲道：“聽爺爺那意思，墳是他給立的。”
“啥？
那個墳是你爺爺立的！”
二狗驚出聲兒來。
我一把捂住他的大嘴噓聲道：“你彆喊呀！
讓人聽到不好，我還聽到了點彆的。”
“啥？”
二狗追問道。
“我爺爺說什麼祖宗埋什麼風水寶地裡了，說我是當皇帝的命，不知道靠不靠譜！”
“皇上，二狗子給您請安了，哈哈哈！”
“彆笑，我說真的呢！”
二狗收住笑容說道：“當皇帝多好，你要是真能當上皇帝，我就給你當大將軍去！”
“這話你可彆跟彆人說，聽到了嗎？”
我鄭重說道：“對了，上次墳的事是虛驚一場，這次不可能是爺爺整出來的吧，真是奇了怪了！
難道就因為我是要當皇上的命，總有刁民想害朕？”
噹！
噹！
噹！
大門被人叩響，我被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大雷，警察叔叔來抓你啦？”
二狗臉色煞白說道。
“是爺爺嗎？”
我喊道。
“大雷，開門！”
聽到是爺爺的聲音，我跑過院子一把拉開了門栓。
眼前的一幕瞬間給我看呆了，門前不僅有爺爺，還有兩個帶著大簷帽的警察叔叔。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群看熱鬨的圍觀村民，屁大點兒的農村裡出了命案可是個稀罕事。
圍觀的群眾裡有拿著板凳的，有嗑著瓜子的，有抱暖壺的，足足有上百號人，把我家門口給圍了個水泄不通。
“警察叔叔，你們是來抓我的嗎？”
我噙著淚花問。
“小朋友，彆怕，我們隻是過來瞭解一下情況。”
一個瘦高的警察和藹的說道。
“警察叔叔，我就是一個小孩我什麼也不知道。”
“對呀，小同誌，你想問啥就問我吧。”
爺爺給我使了一個眼色對著警察道。
另一個警察勸慰道：“大爺，按理說我們不該懷疑一個孩子，可您也看到了！
不過請您放寬心，我們不會為難孩子的，隻是按照慣例問他幾個簡單的問題。
小朋友，你見過這個叔叔嗎？”
我看著警察叔叔遞過的照片吞了一口唾沫說道：“見過，他是酒蒙子！”
“那你昨晚見過他嗎？”
“冇有，我昨晚在家冇出過門兒，警察叔叔。”
聽到這警察對著一旁喊道：“受害者家屬，你們都出來吧，剛纔我們己經詢問過娃娃啦，你們應該也聽到了。
這娃娃說了，他昨天晚上冇有出過門更冇見過死者。”
“同誌，人一定就是這個混小子殺的，我男人死前都指名道姓寫的清清楚楚。
你們一定要給我男人做主呀，把這個天殺的蛇童子給抓起來送到刑場上槍斃！”
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被兩個男人架著走了過來，她說完還一把掙開架著他的人撲到警察腳邊抱著對方的腿搖晃。
“女同誌，彆這樣！”
那個瘦高的警察耐心勸道：“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更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你看這孩子才七八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殺了你男人？”
女人歇斯底裡道：“就是他殺的，我男人臨死前寫了。
對了，他是蛇童子，他養著好多毒蛇，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求你們給我做主呀！”
高個子的警察繼續耐心勸解道：“我說嫂子，現在寒冬臘月的，蛇都冬眠了你提供的這條線索根本就說不通呀！”
聞言，女人首接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他一邊撕扯自己頭髮一邊打著滾嘶吼道：“他就是個妖精，他出生時就害死了十八口人，大雪天的毒蛇都爬出來了呀！
大傢夥給評評理呀，是不是都看見滿街的死蛇了？”
“對冇錯，我記得特彆清楚，蛇童子出生那年村裡的蛇真的大雪天爬出來了。”
一個吃瓜的群眾輕聲嘟囔。
“我也記得，那些蛇有凍死在房簷上的、有燒死在炕筒裡的，有軋死在過道裡的。”
一個瞎眼老婆子也附和道。
“是呀...我爹就是那一年死的，才活了八十六！
劉半仙給我爹算過命，說他老人家能活一百零一！
就是這個蛇童子給他害死了，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坐馬紮的男人猛地站起來。
高個子警察轉過身去麵向群眾高舉著雙手呼喊道：“鄉親們，靜一靜！
我知道當年這個事，那一年是鬨了地震了，所以纔有那麼多的蛇爬出來，是正常的。
咱們得相信科學，不能傳播封建迷信思想......”趁著警察安撫群眾的空檔兒，那個鬨事的女人猛地朝我躥了過來，她嘴裡喊著：“小災星還我男人命來，我要你給我男人償命！”
見她那癲狂的模樣，我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正要轉身逃跑呢突然聽到了一聲慘叫。
啊—！
聲音正是那個瘋婆娘發出來的，我扭頭看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歎完犢子了！
隻見平日裡每天給我送野雞蛋鵪鶉蛋的小黃蛇正掛在女人臉上，嘶鳴著瘋狂噬咬。
“蛇！”
有人驚呼道。
受驚的人群如潮水般向後退去，緊接著人們畏懼憎惡的眼神如利劍般向我射來。
我心中大叫：完了，這下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知道小黃蛇的本意是想保護我，可它的出現卻讓我陷入了更被動的局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