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售票廳。

淡季，票很好買。

季禮買了三張臥鋪票，揹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拉著一個行李箱，帶著兩個美女往候車廳趕。

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好羨慕。

忽然。

他停下，掏出錢包拿出兩千塊錢，給她們一人發了一千。

“在魔都的食宿路費我全包，但是買東西，玩樂，這些需要你們自己出錢。”

“這是預支的工資。”

蘇漾緊緊捏著錢，手掌沁出汗，不知道往哪裡放最安全。

夏野看著借出去的錢，以工資的形式回到手裡，有些想笑。

她抖抖一疊錢，要塞回給季禮，“我不知道放哪兒，萬一被人偷了怎麼辦？。”

季禮不接。

如果她不要，蘇漾怎麼好意思要？

她身上哪裡有錢？

冇有錢，在那花花世界該多難過呀！

他說：“你可以塞襪子裡。”

夏野在電視上看過這個辦法，是以前春運時很多打工人常用的法子。

她皺眉：“太臭！”

季禮：“縫褲衩裡？”

夏野柳眉倒豎：“太騷！”

“騷嗎？”

季禮反問。

夏野看向被雷得外焦裡嫩的蘇漾，問：“蘇漾，你說……騷嗎？”

蘇漾扭開臉，看向不遠處昏黃的路燈，弱弱的說：“不騷……”

又補充一句：“我的……不騷。”

季禮一直覺得“書呆子”一詞有偏見，學霸通常都很機靈，可是蘇漾確實有幾分呆樣。

這種問題，她怎麼還一本正經的回答？

可愛！

“我騷啊！”

夏野聲音拔高幾度，引得路過的人紛紛轉頭，打量這個時尚，火辣，長腿美女。

夜色朦朧。

氣氛曖昧。

有好幾個男人想要上前問價錢，卻被季禮殺人一般的凶悍眼神嚇退。

夏野目不轉睛的盯著季禮。

對於他上午罵自己“**”耿耿於懷，氣得都快月經不調。

季禮與她對視，不閃不避。

夏野鼻息粗重：“季禮，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我雖然拒絕了你，但是你不能……”

“我對你還不夠好？”

季禮有些不耐煩。

他把行李箱推到夏野腳邊。

“重得要死，你自己拉！”

緊接著，又脫下揹包放在行禮箱上。

這擁擠得都快脹開的揹包裡，隻有季禮兩套衣服，剩下的全部是夏野的東西。

夏野盯著腳邊的行禮，忽然笑了，雙手纏上季禮的胳膊，晃了晃。

“哎呀，季禮哥~哥~，人家跟你開玩笑的呐！”

說著把揹包又給他穿上，行李箱推到他腳邊，再把他的手牽到拉桿上。

“走嘍！”

夏野蹦跳著往候車廳趕，高興得像個孩子。

蘇漾看著夏野的背影，有些錯愕，羨慕她的厚顏無恥。

季禮笑了笑，背上包，正要去拉行李箱。

蘇漾搶先一把奪過，小跑著去追夏野：“老闆，我來！”

……

上了火車。

過去一夜。

到了第二天中午，才下了火車。

六月的中午，天氣燥熱。

三人打的到一家如家酒店，開兩間房。

季禮查過，這家酒店附近有一個寬大的地下通道，上下班的打工族，逛街的人都要經過這裡。

人流很大。

晚上，裡麵有一些賣唱人。

是個賣藝的好地方。

放好東西，季禮帶著二人吃了午飯，簡簡單單三碗蘭州拉麪。

回到酒店。

季禮吩咐二人：“好好睡一覺，晚上有大活。”

夏野揮了揮拳，鬥誌滿滿。

蘇漾抿著嘴，輕輕點頭，心裡忐忑。

要飯，她真的冇經驗啊！

暮色降臨。

街上漸漸熱鬨起來。

三人出了酒店，去到那個寬闊的地下通道。

附近幾棟寫字樓的上班族，要逛街的情侶們，都要經過這個通道。

人來人往。

通道兩邊，隔幾米就有一個攤位，密密麻麻的，競爭極大。

夏野嚥了一下口水：“這能要到錢嗎？”

季禮冷笑。

想起了前世那些新聞。

【21歲小夥9年要來186萬。】

【乞討老人名下四套房20萬存款。】

【大爺要飯15年，日均1000多。】

【5旬乞丐扮濟公、裝財神，月入過萬，有車有房。】

【“西單磕頭王”，一小時的收入高達3、4千。】

他看向夏野：“你彆看不起職業乞丐，說不定他們心裡在罵你窮逼呢！”

夏野愣了愣。

罵我窮逼？

要不要過幾天，帶他去我家魔都的彆墅看一看，給這狗眼看人低的傢夥一點小小的震撼？

季禮帶著二人從頭慢慢走向尾。

“蘇漾，你盯著那個學生模樣女生看，看一看她的收入怎麼樣。”

蘇漾：“好的！”

三人一路走過。

擺攤賣小飾品的，萬能充的。

跪地要錢的。

一人跪地，一人躺在一旁，紙牌上寫著病痛要錢的。

穿著學生裝蹲著，在地上拿粉筆寫求路費餐費，要三元錢的。

還有架著麥克風唱歌的。

每個要飯的攤子前都擺著一個不鏽鋼碗，裡麵放著一些錢。

過往的行人大多習以為常，偶爾有一些人會丟幾毛，一塊錢。

三人從通道頭走到尾。

夏野見位置幾乎被沾滿，硬擠進去一個地方搶地盤，怕捱打，也擔心自己唱不出歌。

街頭賣唱和練歌房唱歌是兩個概念。

還有些羞澀呢！

蘇漾一直關注那個穿學生裝的姑娘。

她雙手抱著腿，低著頭，不到10分鐘，竟然能收到4個好心人的施捨。

那就是12元？

一個小時不得七八十塊？

她想到在鳳凰酒家累死累活，一天10個小時才80元。

原來那個都市傳奇要飯發大財不是傳說。

是真的！

她不明白，問季禮：“那個學生模樣女生一看就是假的，為什麼還有人信，給她錢啊？”

夏野同意：“傻子纔信！”

“她本來就是要賺傻子的錢，傻子的錢纔好賺！”

季禮解釋：“這一個晚上，通道裡來來往往可能會超過10萬人，就算五百個人中出一個好心的傻子，也有200個傻子。”

“那就是600塊！”

蘇漾脫口而出，然後沉默了！

她以前也見過乞討的，見人家可憐也給過5毛錢。

現在一看，自己纔是那個可憐人。

季禮伸個懶腰，轉身看著兩個姑娘，“姑娘們，開始接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