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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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聽到陳疃的話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陳疃突然想起他翻到的關於她的卷宗。

掃道門的殺手是在一次執行暗殺的時候把這個小女孩帶上山的,當時小女孩還隻有四五歲,而她的父母都被掃道門的殺手殘忍殺害。

本來上山的時候掃道門查探她的修行資質發現她的修行資質極好,好到掃道門甚至一度想要放棄引她走上殺手這條路,而是想要讓她正經修道。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那位門主不允許。

冇有人知道那位門主怎麼想的,隻是知道那位門主不允許任何人給她傳道,就這樣一直到前不久,那位門主吩咐將她送到洞府禁地來,眾人這才明白原來她已經門主選定為最後一個獻祭的祭品。

陳疃想了一下,“那要不我給你取一個名字?”

小女孩直愣愣看著陳疃,然後點點頭。

陳疃嘿嘿一笑,“我可是取名的好手啊。”

陳疃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然後眼睛一亮,“不如就叫翠花。”

一旁的老觀主嘴角抽抽,陳疃見了摟著老觀主的脖子說道:“怎麼了,不好嗎?老觀主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彆怕,我又不打你。”

老觀主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貧道覺得這個名字未免太土了吧。”

旁邊看戲的紅衣童子倒是冇有附和陳疃,而是站在老觀主的一邊,重重地點點頭。

陳疃摸摸後腦勺,“土嗎?明明很樸素啊。那換一個嘛,叫李花怎麼樣?你不是很喜歡李花嗎?”

老觀主嘴角再次抽動,紅衣童子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飛到陳疃後腦勺,雙手捂住陳疃的嘴,害怕他再取出什麼逆天名字。

陳疃發出嗚嗚聲,他眼睛再次一亮,扒開紅衣童子的小手,說道:“不如叫葦綃吧,李花,彆名葦綃。”

老觀主點點頭,“這個名字還不錯。”

陳疃雙手叉腰,一副驕傲的樣子。

看著小女孩還有些疑惑,陳疃撿來一根枯枝,在地上寫下“葦綃”二字。

“從今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了。”

小女孩緊緊盯著地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然後認真地點點頭。

“我呢,我呢,我也冇有名字。”

紅衣童子在旁邊飛來飛去招手道。

陳疃嘿嘿一笑,“你就叫胡盧吧,剛好對應葫蘆,多好。”

紅衣童子雙手捂住胸口,落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陳疃微微一笑,補充道:“真名可以叫胡盧,道號可以叫朱邪,如何?”

朱邪,誅邪。

紅衣童子一下子又活了過來,飛起來抱住陳疃的手臂馬屁道:“不愧是大仙,果真取名有一手,我越來越崇拜你了。”

陳疃嫌棄地甩開朱邪。

他看向老觀主,有些好笑地問道:“倒是還不知道老觀主的名諱呢?”

老觀主驚訝了一下,然後抖了抖道袍,對著陳疃打了個道門稽首。

“貧道邵雍,字堯夫,道號湖山。”

陳疃回禮,“陳疃,道號扶搖,見過道友。”

邵雍一愣,隨後笑著回道:“見過道友。”

由於葦綃的父母已經逝世,如今的她算是一個孤兒,再加上朱邪的原因,所以陳疃就決定暫時把她帶在身邊,至於日後怎麼安排那就另說。

陳疃手中太極八卦顯現,通過從掃道門卷宗中獲取的線索再利用大衍筮法進行演算窺探天機。

根據掃道門卷宗中所記錄,釋出懸賞陳疃的是一位普通道士,修為大概洞府境左右,那位道士所在的道觀叫做虹霞觀,就坐落在這座王朝的南邊,其觀主是一位金丹境譜牒道官。

其實看到這裡,陳疃就覺得後麵必定有人隱藏,而且修為還不低,至於為何要來針對他,陳疃也不確定,或許真的是二師兄餘鬥的仇人,又或許隻是單純針對這個未來的白玉京四掌教,道祖親自收的四弟子。

陳疃手中太極八卦隱去,雙眸睜開,黑白之色也散去,“天機被遮蔽了,以我如今的修為還不足以撥散那層隱蔽天機的雲霧,不過從這一點就能確定我的猜測了。”

陳疃雙手搓搓臉,清醒了幾分,“這個世界真是有夠危險的,但這樣才精彩嘛。”

若是他真的知曉一切未來事,那麼多少有些無趣了,不過從現在看來,的確有些東西隨著他來到這個世界也跟著變化了,比如掃道門那位紅袍老道士掌握的那股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充滿邪異氣息的神秘力量,又如現在這個藏在背後不敢露麵的神秘修士。

陳疃幾人為了先行休息一下,所以便跟著邵雍又回到了雲浮觀,見到陳疃這個無賴道士又出現在道觀裡,雲浮觀的幾位年輕道官差點忍不住直接對陳疃出手,想要教訓一下這個無賴道士,幸好邵雍及時出來阻止。

邵雍抹抹頭上不存在的汗,他孃的一個獨自平了有元嬰地仙以及好幾位金丹修士坐鎮的山頭的狠人劍仙你們也敢教訓,老祖宗活過來都得給你們磕一個感謝你們給雲浮觀長了麵子。

陳疃笑嘻嘻地看著邵雍,“彆介啊,我倒是很想和他們過過手,你這樣一來,那我就隻好找湖山道友你來過過招了。”

邵雍回道:“扶搖道友你說笑了。”

葦綃似乎因為太過疲倦,在雲浮觀足足睡了兩天兩夜才醒了過來,朱邪因為剛剛化形而來,所以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經常到處飛,時不時還帶回來一些東西,比如幾枚雪花錢。

陳疃黑著臉看著朱邪,“你在哪拿的?你這可是觸犯法律了,放在以前是要挨槍子兒的,如今政策寬鬆了纔沒人管你。”

“哈?”

陳疃不再開玩笑,“這是這個世界山上修道之人的貨幣,可以拿去換一些你想要的東西,除了雪花錢以外,還有小暑錢,穀雨錢,以及更加珍貴的金精銅錢。”

朱邪恍然,“難怪那麼多人喜歡這個。”

陳疃嚴肅道:“不過偷錢是不對的,被抓到了更要被人唾棄,所以罰你站半個時辰軍姿。”

這些日子裡,朱邪要是做錯了什麼事,但又不太嚴重的話,陳疃就會罰他去站什麼軍姿,抬頭挺胸撅屁股,而且為了防止他偷懶,陳疃還會在他頭上貼一張禁法符籙,這樣一來朱邪就得老老實實站半個時辰軍姿,這一套下來腰痠背痛,苦不堪言。

朱邪哭喪著臉跑去一邊,陳疃叫住他,一本正經道:“對了,那幾枚雪花錢給我,我幫你還回去。”

朱邪不捨地把錢遞給陳疃,他還想好好研究研究呢,順便再看看雪花錢是什麼味道,好不好吃,結果這就冇了。

把雪花錢依依不捨地遞給陳疃,朱邪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一邊,從自己的紅衣小兜裡掏出一張已經摺了許多遍的符籙,乖乖地貼在腦門上,然後站在地上抬頭挺胸撅屁股,頗為熟練。

陳疃忍住笑,你彆說,還挺標準。

白玉京,一位高大身披羽衣的背劍道士站在頂端。

一道飛劍傳信自遠處飛來,餘鬥接住,檢視飛劍傳信內容。

秘州之南?神秘邪異力量?飛昇境修士?

冇想到小師弟剛出白玉京不久就遇到這麼多事。

餘鬥放下傳信飛劍,靜靜看向遠方,整個青冥天下都在他的視線之下,他若是想要探查哪裡,隻需藉助白玉京都可以辦到,除開一些處特殊地方,比如像什麼玄都觀,歲除宮之流。

他的師尊,也就是道祖之前曾來到白玉京對他說過一句讖語,是道祖演算窺探天機之後所得。

人間之勢,浩然在先,青冥在後

浩然有文廟四聖坐鎮,即使那位文聖的雕像被移出了文廟,而他自己也自囚於文廟功德林,但終究還是一位聖人。

而青冥天下這邊,道祖在洞天觀道,白玉京三位掌教輪番坐鎮一百年,但如今那位大掌教寇名為了追尋大道而一氣化三清,而且如今在寇名走的那條大道之上還多出了一個大坎,跨過去了那便是大道可期,一切好說,若是跨不過去,那便是無緣大道。

餘鬥不能接受第二種結果,當年寇名代師收徒,對餘鬥有傳道之恩,再加上寇名也是餘鬥除開道祖之外最為敬仰的人,所以餘鬥自作主張,決定幫助寇名填平那道大道上的大坎。

幸好白玉京的那位玩世不恭的三掌教陸沉對寇名也是最為敬重,當年陸沉就是因為仰慕寇名而來到青冥天下的,所以此次也算是這位白玉京兩位掌教為數不多的一次意見合一。

他們都要為寇名填平那道大坎,所以二掌教餘鬥坐鎮白玉京以及管束好天外天的化外天魔,三掌教陸沉遠遊浩然,既是遠遊,又是歸鄉。

但如今白玉京又多了一位道祖親收的四弟子,未來的白玉京四掌教,到那時候,浩然有四聖,白玉京也有四位掌教,隻是到那一天要有多遠呢?

餘鬥冇有想過,因為不管有多遠,餘鬥都會堅定地坐鎮白玉京,坐鎮青冥天下,隻要他在一天,暗流湧動便隻是暗流湧動,膽敢有人跳出來挑戰白玉京戒律,有一個算一個,他餘鬥必殺之。

而若是要有人要做出什麼問劍白玉京之類的事,儘管來便是。

青冥餘鬥,無敵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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