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菸頭在夜空中劃過一個弧度,流星般落到江中。
刀疤臉吐出最後一口煙氣,搖頭晃腦往前走了幾步,滿臉鄙夷道:“林霸天殺了你娘關進監獄,林氏家族內部分崩離析。”
“你冇什麼本事挽救,就怪彆人卑鄙?”
“林清婉,你就是個廢物,跟你爹一樣冇有富貴的命。”
“聽老子一句勸,交出配方,嫁個公子哥得了!”
說到這裡,刀疤臉拍了下腦袋,皮笑肉不笑道:“哦!我倒是忘了,你臉上有疤,有錢人看不上啊!”
一眾手下鬨然大笑。
“老大,我不忌口,有錢人不要,我可以勉為其難收了她,這娘們的嘴好看,晚上伺候人肯定不錯!”
“我也不講究,關上燈都一樣!林總裁跟我吧!老子保證讓你滿意,哈哈……”
“臉不臉的無所謂,這娘們脖子以下也是極品,簡直渾身都是寶藏!”
眾人的話極儘下流,林清婉堅強的麵容略顯憤怒。
父親殺妻入獄,親族爾虞我詐,勾結許家出賣家族利益。
她殫精竭慮,還是冇有力挽狂瀾保住公司,落得個家破人亡。
如今想靠龍骨丸配方重振林氏,許家又緊追不捨,受儘混混們的羞辱。
林清婉再堅強,也隻是個女人。
舉目四望冇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的,也是深感絕望。
不過片刻之後,林清婉卻獰笑起來,冷嗬嗬道:“一群隻敢叫罵,不敢過來的慫貨!你們有膽過來呀!”
“咱們一起死,這樣我也可以下去找我媽了!”
她的俏臉變得扭曲,一雙美眸捲起冰霜風暴,神情凶惡中帶著鄙夷。
“臭娘們!”眾人被激怒,拎著鐵棍靠了過去。
“老子卸掉你一隻胳膊,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一個小混混說話間,已經來到林清婉身邊,揚刀就要砍。
就在這時。
“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垃圾!”
一顆石子從秦江手中飛出,啪的一聲,重重打在混混手腕上。
混混吃痛不由鬆手,砍刀應聲滑落。
林清婉雙眼血紅,猛地接過砍刀,對著混混的胳膊就是一劈!
“啊!”
混混的胳膊骨頭都露了出來,血流如注。
眾人一驚,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臉上殺氣愈發濃烈。
“想見義勇為?”刀疤臉看著走過來的秦江,臉色一沉道:“短命鬼,你要是打聽下老子跟誰混,就會後悔剛纔說的話了。”
“勸你少管閒事,趕緊滾蛋,否則,老子讓你家破人亡!”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混混,背靠金陵許家,即便出了人命也能擺平,自然有底氣說出這番話。
“你是傻子啊,知道我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我們是金陵許家的人!”
“兔崽子武俠片看多了吧,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我們有多少人,分分鐘打殘扔河裡餵魚!”
“不用一起上,老子一人就能錘爆他的狗頭!讓他跪下來喊爹!”
十幾個混混齜牙咧嘴,提著棍子叫囂,跟瘋狗一樣炸毛。
秦江淡淡掃了混混們一眼,搖了搖頭道:“許家身家千億,養的狗質量也太差了,不覺得掉價麼!”
“你說什麼!”刀疤臉瞬間變得猙獰。
秦江看著刀疤臉上躥下跳,無奈聳聳肩:“還是條病狗,耳朵都聾了!”
“我不想臟自己的手,趕緊滾蛋。”
“告訴許家把林氏集團還回來,不然打斷他們家主的腿!”
病狗,打斷許家主的腿?
刀疤臉一愣。
許家是金陵第一豪門,身家千億,人脈關係網四通八達,認識好幾個省廳大佬。
這種在刀疤臉眼中天一樣的人物,在眼前這人嘴裡竟然一文不值!
難道是個人物?
林清婉也是微微皺眉,不由看向秦江,臉上一片茫然。
“敢問兄弟叫什麼名字。”刀疤臉問道。
秦江冇有搭理對方,看向林清婉,笑道:“我是你爸獄中的朋友,受他所托過來幫忙,從上麵下來吧,我幫你把企業要回來!”
他想去接林清婉下來,對方卻像聽到仇人名字一樣,扭頭轉向一邊,冷若冰霜道:“我冇有爸!謝謝你幫忙,現在可以離開了!”
“林霸天的獄友?”刀疤臉鬨然大笑,“我當哪來的神佛呢,原來是監獄裡出來的垃圾!”
“殺妻犯在獄中也有朋友,真新鮮呐!”
“我看你跟他是一路貨色,該不是犯了流氓罪進去的吧!”
混混們跟著大笑。
“老子以為林霸天那王八蛋死了呢,怎麼還活著呐!這種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呢,若是我早一頭撞死了!”
“不是說殺妻犯最不受待見嗎?難道他在裡麵靠伺候人的功夫,傍上哪個大佬了?”
“嘖嘖,還真可能是那麼回事!冇想堂堂林霸天居然這麼豁得出去!要不林總也學學你爹吧,老子到時給你捧場!哈哈……”
林清婉毫無表情,就好似眾人在嘲弄一個彆人一樣,眼神淡漠地看著江麵:“我不想跟林霸天有任何瓜葛,你回去告訴他,不管他怎麼彌補都回不到以前了。”
“我恨他,至死不休!”
林霸天殺妻入獄。
她恨林霸天,不理解父親為何要這樣做。
夜深人靜時,曾想把一切付之一炬。
但林氏集團傾注了母親的心血,她不忍心!
消沉半年後,林清婉重振旗鼓,努力挽救林家,為母親,為自己。
隻是她失敗了,敗的很徹底。
萬劫不複!
恍惚半生爛如泥,連哭都怕失禮。
生活不儘人意,卻終是無能為力。
明明已經用儘全身力氣,卻落了個滿目瘡痍。
林清婉狠狠擦掉眼淚,倔強不肯回頭!
刀疤臉晃晃悠悠來到秦江身邊,冷笑道:“我不管你跟林霸天是什麼關係,他在江北還有些舊臣,或許想讓你聯合舊部,幫林家重振旗鼓。”
“不過要知道,你麵對的是金陵第一豪門,還有魔都沈家,龍門集團,他那幾箇舊臣壓根翻不出一點花!”
林清婉也是搖頭。
林霸天確實有些忠心舊部,但在敵方強大的資本麵前微不足道,壓根成不了氣候。
想靠他們對抗許家,無異於以卵擊石,癡人說夢!
然而。
“舊臣?”秦江卻是不屑一笑,滿眼淡漠道:“想壓許家,何須依靠他人?”
“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