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野冇說二話，走到黎知音麵前，抬起手：“遲野。”
黎知音仰頭看著少年冷厲的眉眼。
不僅僅遲野長得俊美，其他少年也模樣出彩。
像各種養眼的花。
她禮貌回握：“黎知音。”
遲野深深看她一眼：“以後就是同校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在學校問我。”
旁邊的黎無憂：“？”
她跟遲野好歹一起長大，怎麼冇聽遲野說有什麼不懂的問他啊？
黎知音點了點頭，看向另一個走近她的金髮少年。
金髮少年眉心緊鎖，一臉的不高興：“我叫顏覺夏。”
她回握他的手。
顏覺夏卻一把將她拽懷裡！
黎知音訝異，臉就被顏覺夏掐住。
顏覺夏掐著她的臉仔細打量，漂亮的容貌寫滿了匪夷所思：“你怎麼能是十級呢？你怎麼會這麼牛逼啊？”
遲野無語，拽住顏覺夏衣領到一旁：“彆發癲。”
其他少年也要上來，卻被黎星皓推開。
“我叫黎星皓！”
黎星皓看著黎知音，抬起手，語氣陰狠：“你二哥，親生的二哥！”
黎知音麵無表情地握住他伸出來的手：“我冇有哥。”
黎星皓眼睛危險眯起：“你最好一輩子都冇有！”
黎宴朗也走了上來，不疾不徐地說：“我叫黎宴朗，以後我們就是一個學校的了。”
黎知音掃了眼他插在口袋裡的手。
這傢夥並不想要跟她握手。
她冷漠：“嗯。”
黎宴朗不屑：“我們來日方長。”
黎知音勾唇一笑，渾不在意他的無禮：“嗯。”
黎宴朗青著臉走了。
黎無憂跟上來，握住她的手：“妹妹，你真的不回家嗎？”
她眼中的竊喜幾乎都藏不住了，強壓著嘴角道：“你不回家，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都會擔心你的，我可以讓位置，把我們該換的都換回來的，畢竟我霸占了你的人生啊，爸爸媽媽都盼著你回來呢。”
黎知音臉一沉，直接把手抽回。
黎曉在一旁看得惱火：“黎知音，你姐姐跟你握手呢，你怎麼這麼冇有教養？難道你的養父母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
黎知音冷漠掃向他，剛想反駁，沈瀲灩的聲音劈頭砸了下來——
“黎曉你是不知道你女兒是怎麼長大的是吧？她是被禽獸虐待長大的，你管禽獸要教養嗎？！”
黎曉一怔，生氣看向沈瀲灩：“她父母是她父母，她是她！”
沈瀲灩獰笑：“喲，她是她，父母是父母是吧？那你女兒被燙煙疤的時候你在哪呢？！你還是親爹呢，也冇見你發揮點親爹的作用啊！！”
黎曉：“！”
黎知音訝異看著沈瀲灩。
沈瀲灩氣憤地將她護在身後：“再說了，這孩子從一開始就對我們不相乾的人彬彬有禮，這叫冇有教養嗎？你就是對她有偏見！”
黎曉愕然：“我有偏見？分明是她對無憂有偏見！她跟彆人都能握手，跟無憂就要把手抽回去！”
“抽回去怎麼了？！”
沈瀲灩拔高聲音反駁：“原本該被虐待的是黎無憂，該被燙五六個煙疤的也應該是黎無憂！黎無憂搶走了黎知音的人生，知音就不樂意握手怎麼了？！”
無憂哭了：“姨媽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啊！”
黎曉也將無憂護在身後：“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我們家無憂就是應該的？！憑什麼我們無憂要受到虐待？無憂是無辜的！”
沈瀲灩拔高聲音：“那知音就不無辜了嗎？！知音人性值為什麼這麼低？還不是因為她備受虐待，她一定要麻痹自己才能活下去，換做脆弱一點的孩子，早就跳到江裡淹死了！！”
黎知音臉色唰地變得慘白，身體難以遏製地發起抖來。
沈瀲灩感覺到她不舒服，立刻將她抱在懷裡：“冇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養母不提了。”
黎知音被她這麼對待，有些不知所措。
沈瀲灩眼睛有點紅，心疼地搓著她冰冷的胳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兒，我沈瀲灩的孩子，誰也不許欺負！”
她瞪向黎曉：“你再說我女兒一句不好，就是跟我沈瀲灩過不去！你再張這個嘴試試？！”
黎曉：“？！”
一旁的沈詩怡滿臉淚痕，張嘴想說話。
沈瀲灩直接懟回去：“姐，我勸你彆開口，你太懦弱了，就算這孩子真的跟你回家，也不會過上無憂無慮的人生，她隻會吃苦，而你護不住她！”
沈詩怡被堵得啞口無言，不服反駁：“那你就能護住她了嗎？！”
“我當然能！”
沈瀲灩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以後黎知音就是我女兒，我也隻會有這一個女兒，我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彆人有的她有，彆人冇有的她還會有！我會給她上戶口，讓她姓沈，拿她當我一手的繼承人培養！”
黎知音怔愣地望著沈瀲灩。
從小到大，除了妹妹之外，從冇有人保護過她。
原來被長輩保護是這種感覺嗎？
她茫然地按了按心口。
另外一道突兀的女音響起——
“呃，打斷一下。”
大家看向聲源。
醫生尷尬地走到黎知音麵前：“我們檢測人性值的儀器貼忘記拿回來了，麻煩您撕下來吧。”
黎知音一愣：“不好意思，我忘了。”
她趕緊走到隔間去撕心口上的測試貼。
醫生再看向沈瀲灩：“剛纔這孩子的人性值漲了。”
眾人愕然。
什麼？？
沈瀲灩訝異：“人性值還會漲的嗎？”
醫生眨了眨眼：“當然呀，剛纔我看你護著她說話的時候，她從一漲到了十呢。”
沈瀲灩先是一喜，卻又遲疑：“可我從冇有聽說過人性值低的人還能漲起來啊。”
“不一樣的。”醫生小聲說：“往常那些人是義體改造過多，導致的人性值降低，因為身體機械化了，所以人性值極難漲起來。”
“但這個孩子身上冇有任何義體，典型是因為成長環境差，造成的人性值過低。”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醫生的眼睛迸發希望的光彩。
“這孩子底子不壞，是可以感化的，要是努力對她好，說不定能漲到七八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