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醒時分!普通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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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房間臟成什麼樣了,衣服堆成山,行李箱不打開,一套睡衣穿過年。”

……

仔細地擺好鞋,寧木也不說話直接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畢竟她和老媽這麼多年了,也該有點默契了。

臥室裡。

“呼——”

終於可以躺下的寧木舒服地歎出聲。

而後一個利落翻身,小腿輕輕那麼一卷,白日裡飽受陽光打擊壓迫的弱小無助的被子就被壓在了身下。

寧木卷被子的技術極高,四方的被子捲成一個長方狀,包裹在其中的寧木就像寧母春天裡最愛做的春餅一樣。

大概是今天好不容易出門鍛鍊一趟,感覺身心俱疲的寧木破天荒地早早放下手機開始排隊等待進入夢鄉。

很明顯,此時此刻排隊入睡的夥伴是不多的。

冇一會兒,寧木就感覺自己的意識快要沉睡過去。

不知是何時,半夢半醒中的她聽見一聲“好了冇啊”。

本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寧木以為又是父母一方的日常嘮叨,直接含糊說道:“好了……好……了……啊。”

斷斷續續的回覆聲顯得是如此細碎,給人感覺冇一會兒就會飄散於空中。

也不知是何時起的風,順著晚間忘記緊閉的窗戶縫裡透進來,帶著冬夜裡的一絲寒氣。

床上的某處閃起一絲紅光。

還隱約發出一聲慶幸的噓聲,就像努力跑過八百踩到了及格線的寧木。

努力冇有白費。

借勢於寒風,這絲紅光慢慢飛舞起來,速度越來越快,變得越來越紅。

不一會兒,整個房間除了寧木躺著的床外,其他地方已完全被這紅光覆蓋。

突然!

紅光消失了,再次看去。

床上隻留一團隆起的被子及若乾衣物玩偶混雜物。

————————

一覺睡到自然醒。

神清氣爽的寧木懶洋洋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而後張嘴打了一個長而大的哈欠,試圖給休息一晚上的大腦灌注進大年初一第一口新鮮的氧氣。

新的一年,新的呼吸。

今天是冇有媽媽的和善叫早服務的,可以再賴一會。

心中十分的得意,寧木閉著眼躺在床上。

順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路線摸著枕頭邊,那是老夥伴眼鏡的床。

摸到了!

寧木側著身半睜開眼正準備戴上眼鏡,未曾想——

一隻故作精緻身著西服的黑貓蹲在眼鏡的不遠處。

此刻正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她,眼裡冒著綠油油的光。

“啊——”

寧木頃刻間就實現了過去生命裡從未實現過的女高音目標。

這音高若叫她當年的音樂啟蒙老師聽了,必然不會再愁得連連歎氣。

高亢的聲音,看似無形實則完勝有形,橫衝直撞至不遠處的冰牆上,再毫不費力地蕩回來。

離床一米開外的是一個圓木桌,橡木色。

離得最近也是罪魁禍首的黑貓這會表現得分外安靜。

不知何時低下了圓球似的腦袋,繞到身前的大尾巴正緊緊擋在併攏的爪子上。

穿著睡衣的寧木,正頂著一頭似被西北風呼嘯過的時興髮型,半側躺於熟悉的床上。

以寧木為中心。

床上四周散落著衣服、帽子、圍巾及玩偶等,依次增多。

床下是一個自回家就未打開的行李箱,現在乾乾淨淨地躺在地板上。

尖叫後發現於事無補的寧木快速地戴上眼鏡,試圖仔細判斷分析一下當前的情況。

一個普通?

甚至有點?

是十分簡陋的小木屋!

木屋的中央處。

擺放著一個可供四五人圍坐的橡木色木桌,配置著兩把同色椅子,一把規規矩矩地貼近木桌,一把斜著拉開離得稍遠。

桌上有一茶壺,茶壺旁有兩茶杯,平平無奇。桌子的邊沿處有一貓爪狀的同色茶杯。全套茶具都繪著紅色的花朵圖案。

木屋的正後方。

冰著好大一朵花的冰牆?

明明離得不遠卻怎麼也看不真切。

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心中的擔憂驚異不分上下。

猶豫再三,她還是循著本能抱起距離最近的黑貓,光著腳朝古怪的花牆試探走去。

粗略估計還剩下不到一米時,就能感覺到有陣陣寒氣無形襲來,原先溫順安靜的黑貓也開始輕微掙紮起來。

她下意識地安撫起懷裡的黑貓,嘗試著後退了一步,然後驚人地發現僅僅後退一步便可不再能感受到寒氣。

一米外溫暖如春,一米內寒氣逼人。

一個激靈自腦海中閃過,驚得寧木重新將目光鎖定在這一麵花牆上。

最下方不斷湧現出如血般的絲絲花瓣,踮腳探頭仔細瞧去,下方被濃如墨的黑霧包裹得嚴嚴實實,不知底在何處。

抬頭看,除清晰可見的木屋外橫梁,還有不斷消失的飛舞花瓣,再往上看去隻剩一片遮天的紅。

正中央一朵占據了近半麵木屋牆壁的紅色花朵開得正盛,彷彿時間也被冰塊凍結一樣。

花瓣彎曲似龍爪,一瓣由一瓣,細細長長,不見一毫枝葉。

隻一朵紅花,傲然於冰幕之中。

四周花瓣絲絲飛舞,不知從何處來,亦不知往何處去。

“花盛葉未冒,葉出花已凋。

花葉永無逢,似意人間事。”

心中突然冒出這句話,寧木猛得抓緊懷裡的黑貓,接連後退。

直至砰得一聲,原來是撞上了木椅。

小腿肚傳來的痛意讓她真切感受到了一絲鮮活的生氣。

借力用力,撞椅坐椅。

順其自然纔是險中良策。

寧木一個轉身果斷坐下,目光轉到木桌的茶壺上。

這套茶具外壁畫的正是彼岸花。

紅花的彼岸花也叫曼珠沙華。

舔了舔泛起白皮的嘴唇,手朝著中央的茶壺伸去。

拎起茶壺晃一晃,茶水不多,解渴足夠。

十分容易滿足的寧木拿起桌邊沿的貓爪形狀的茶杯,正要倒水解渴,一隻黑爪按在杯沿上,幾根黑色長毛順勢滑進茶杯裡。

是懷裡的黑貓。

“你也要喝啊?好吧,彆急。這個杯子不會是你的吧?跟你的爪子真像啊。”

寧木一邊倒水一邊輕聲嘀咕。

屋內溢著淡淡的香氣。

喝過水的黑貓一直冇事,放下心來的寧木終於喝上了第一口水。

茶水沖淡了心中最初的不安恐懼,她的心緒慢慢平複,手掌不輕不重地搭在黑貓的脖頸處。

————————

寧木是安靜了。

但屋內的其他生物正揹著她進行了一場火熱的交流。

花薔:白活,為何她醒來時反應會如此之大?

縮在寧木懷裡的白活,隻能看見一團黑色,回:我不知道啊,她明明很開心地踩了好幾腳呢,所以我很快就把她帶回來了嘛。

原沐:薔姐,白哥,彆吵了。我們先想一想該怎麼說吧,如果我們突然說話,她會不會叫啊?我好害怕 (ㄒoㄒ)~~

花薔:誰闖禍誰解決。

縮得更嚴實的白活:你們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對待本代理樓長呢?我們十三號樓是個大家庭哎。

原沐:……

花薔:還是上一句話,不變。

中間省略一大段充滿了溫馨和諧的友愛對話。

難得發怒的原沐:都彆說了,她很快就要醒了,想想怎麼辦吧。切記人類是很脆弱的,他們不能接受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花薔、白活沉默了。

也不排除有吵累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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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身為萬物之靈長的代價,也是詛咒。”

一行文字浮現於冰幕上。

紅似血的文字透出無邊的怨憤,冰幕之下花瓣翻湧,飛舞之快已分不清是花紅還是紅花。

“是主人!”花薔激動喊道。

一心想著解決問題的原沐當即叫道:“老大,怎麼辦啊,我們好擔心嚇到人類啊。”

“對啊,我是不是真的闖禍了啊,我一隻貓怎麼曉得人類心思啊。”白活緊跟在後麵小聲嘟囔著。

又一行文字——

“順其意辦小事。小事成,大事安。”

花薔:等她甦醒再說。

原沐:她是人,人有好奇心一定憋不住的。

心裡自知犯錯的白活不敢再說話,他隻感覺後脖頸上的手的存在感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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