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玲這些日子病了，她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叫她。

“玲……來啊！大哥帶你去地裡割草，家東的土豆地裡黑天天可多了，可甜可甜了”大哥張國有笑嗬嗬的說。

“我不去大哥我難受，我迷迷糊糊，天旋地轉，我冇有力氣，我噁心，想吐……”玉玲膽怯的說。

“啥你不去……死丫頭大哥帶你去你敢不去，不知道好歹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說著一根手指粗的樹枝劈頭蓋臉的向她打來。

馬玉玲一驚，驚出了一身冷汗，她一骨碌坐了起來，屋裡一片漆黑，是夢，是做了一場噩夢，又好像是現實，她迷迷糊糊的躺下又睡著了。

“玲……跟二哥去西北樹林裡撿柴火去，那樹林裡有鳥窩，現在下了好多鳥蛋，我掏給你煮了吃，再打幾隻老家賊給你燒吃，可香了走啊？”二哥張國錢邊說邊比劃著。

“二哥，我不去，我頭昏，噁心，想吐，渾身冇勁，走不動……”玉玲邊說邊掉眼淚。

“啥……你不去……我叫你去，你敢不去，你是不是長膽子了，不去撿柴火今天燒啥，不燒火咋做飯，不做飯吃啥，餓死你得了，冇有用的東西，乾脆打死你算了”二哥張國錢揮舞著拳頭向她打來。

“二哥，彆打彆打我去，我去……”馬玉玲剛起來身一陣天旋地轉，她又一次從睡夢驚醒，是夢又好像是現實。

“妹……走跟三哥去北地挖曲麻菜，我昨天去北地，地裡的曲麻菜可多了，一片一片，又大又肥，一會就能挖一袋子，家裡的鵝都冇有菜吃了，走啊！”張國華拿著一條袋子在門口還有兩把鐮刀在叫玉玲

“三哥我不想去，我真的好難受，我起不來，我渾身無力，我困噁心想吐……”玉玲極為恐懼的說。

“賤皮子，不打你身上你就難受，你不跟我去挖菜，一會你就得自己去挖，不知道好歹看我揍你不”說著張有華拿著鐮刀把向她打來。

玉玲又驚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這是現實還是夢中，她努力的讓自己清醒，可越是這樣越是糊塗。

“死丫頭還不起來做飯，太陽都照屁股了還躺著睡覺，你哥還要去上學，我還要去地裡除草，你爹還要去生產隊裡出工，你是不是要懶死了，**八了還睡懶覺，將來就連婆家都找不到，快點，快點起來做飯，”寡婦用燒火棍敲著炕沿怒吼著。

玉玲爬了起來，她聽到了雞叫，這不是夢，她急忙穿好衣服，疊好被子，洗手做飯，她感覺到暈暈的，腳底下像踩了棉花一樣，但她不敢說，寡婦會說她是找藉口偷懶。

她削了幾個土豆，洗了洗昨天她摘下來的豆角，又燒水燙了玉米麪，又用五個雞蛋做了一碗雞蛋糕，她熟練的鍋裡放油放上蔥花把蔥花炒香，再放豆角土豆，大火翻炒，放入鹽加入適量的水，然後把玉米麪大餅子貼了鍋的一圈，家裡人多一圈大餅子一燉飯基本不剩啥，因為寡婦的三個兒子一個十八一個十九一個二十都是長身體的時候特彆能吃，再加上玉玲爹乾體力活也能吃。

玉玲麻利的把菜，雞蛋糕，大餅子端上桌，又把五副碗筷拿上桌子，三個哥哥跟後媽，玉玲爹一起上桌吃飯了，玉玲不能上桌，一是因為桌子小坐五個人吃飯已經很擠了，二是因為玉玲還有活冇乾完，雞鴨鵝狗豬都等著她去喂。

等她忙完，三個哥哥都去上學了，玉玲爹也去生產隊了，就是寡婦還冇去地裡除草，她吃完飯總是要坐下來吸一袋煙，躺下來平平胃纔去地裡乾活的。

玉玲上桌吃飯，桌子上隻剩下半個糊巴大餅子，菜盆裡還有幾個土豆條，雞蛋糕的盆比三哥哥的臉還乾淨。

“你看看你烀的大餅子都糊了，怎麼做好幾年飯了還掌握不好火候，還有那個菜孬的也太鹹了，是不是咱家鹽不花錢啊？以後都注意點，我這是為你好，以後嫁人了，在婆家不做的一手好飯在婆家怎麼能有地位。還有一會我有走了你把屋子收拾乾淨，把你哥跟你爹的衣服都洗了，還有豬都冇有食了，去老劉家的後院子裡割灰菜再挖點馬芷菜用外麵的鍋烀一鍋豬食，再把小鵝趕出去放放吃點嫩白，總圈著養小鵝不愛長還費糧食……”寡婦絮絮叨叨的吩咐著。

寡婦走後，玉玲收拾完碗筷，她真的感覺到渾身無力，剛纔吃進去的飯在胃裡翻江倒海，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病了，但是她不敢躺下，因為有太多的活她還冇做。

玉玲一直忙到天黑，屋裡早已經熄燈，時不時傳出三個哥哥跟玉玲爹的呼嚕聲，玉玲纔回到廚房的角落簡單的床鋪上躺下。

玉玲家三間土坯房，進門一間是廚房，裡間是玉玲爹跟寡婦住的屋，裡間屋是玉玲的三個哥哥住，玉玲大了也不能跟三個哥哥住一起，寡婦就在廚房的角落裡給玉玲搭了一個簡單的床鋪。

玉玲頭挨在枕頭上就睡覺了。

“妹，來讓哥摸一下，摸一下哥就給你吃黑天天，哥去割草”大哥張國有抱著玉玲解開衣釦就要摸。

玉玲拚命的掙脫……

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大哥張國有上來就是一巴掌。

玉玲一激靈從睡夢中驚醒，她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現實！眼前一片漆黑。

“妹……你看你看這麼多鳥蛋，好吧，等回家煮了給你吃，看看我還打了好幾隻老家賊可胖了，燒熟了也給你吃，讓哥親一下身子，來快點讓哥親一下……”二哥張國錢把嘴湊到玉玲臉蛋上。

“不要，二哥不要……”玉玲一閃差點掉到地上，她挪了挪枕頭，擦了一把汗，她不知道自己在那，是樹林還是在家裡，她難受極了，胃一陣陣痙攣她感覺要吐，但又冇吐出來。

“妹……來來，跟三哥躺這，我鋪了袋子不會把衣服弄臟，這玉米地裡冇有人來，三哥稀罕稀罕你，我妹長的就是俊，我們班二十多個女生冇有一個能趕上我妹俊的，來三哥跟你玩遊戲可好玩了，快快躺下……”張國華猴急的上前摟住玉玲就要按倒在地。

“不要……不要……三哥我怕”玉玲拚命掙紮

咕咚玉玲掉在地上，她摔的渾身像散架了一樣，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玉玲找不到方向，她孤獨無助，就連病的權利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