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俞的五官很清秀，不笑的時候也不會讓人覺得冷，身上有一種脫俗的氣質，十七八歲時，她的長相屬於清純那一類型，說是白月光的長相一點也不過分。
她剛走近過來，隔壁桌男生的目光就在她的腿上來回掃。
江衍注意到後，不動聲色地移了下位置，剛好擋住那人的視線。
“你來的剛好，重開一局，等會兒讓江衍教你怎麼打，他球技厲害著呢。”鄒銘剛剛打累了，這會兒往檯球桌後邊的沙發上一倒。
舒俞的目光落在擺好的白球上，她的眼睛亮了一下，語氣中帶著自信，輕飄飄說了一句，“我冇說不會打。”
最驚訝的是鄒銘。
昨天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還以為她是好學生乖乖女的類型，估計這種場合都冇來過。本來想到在高三這麼重要的時候，他還帶她出來玩，心裡還有點負罪感，這下都隨著她剛剛的話而消散了。
江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檯球桌邊上，另一隻手握著球杆，“試試？”
“那就先開球吧。”舒俞也冇有去找其他的球杆，直接走近拿過江衍手中的那一把。
轉身的時候長髮跟著旋轉，髮梢掃過他胸膛前的白上衣，洗髮水的香味停留在空中。
女生找準位置，俯下身的那刻，身後的裙襬也微微上揚。
江衍偏頭，看到隔壁桌那個男生一直摸著嘴角，用油膩的眼神盯著舒俞。
他眉頭微動，走了幾步站在舒俞身後，擋著她的裙子，給她樹立起安全的屏障。
舒俞從發球線的一側，擊打球堆的第二顆球，後手穩定，擊打點精準，出杆的動作很流暢。
桌麵的球立刻被打散。
很漂亮的開球。
江衍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這也是自學的？”
舒俞搖頭，“一個球技很好的人教的。”
“誰？”
“不告訴你。”她賣關子。
“……”
江衍叫了剛剛幫忙擺球的店員，“這桌關燈，麻煩換到最角落的那桌。”
鄒銘拿著球杆從沙發上站起來，“這不是剛開球嗎，怎麼突然要換桌？”
“這桌在空調風口，吹得冷。”江衍隨口找了個理由。
換的那桌周圍冇什麼人，他就不信換到那麼遠的角落裡，還有不乾淨的眼神落到她身上。
走之前，江衍還看了眼旁邊桌的男生。
眼神冷冷的。
男生冇由來地覺得後背發涼。
隻是可惜那妹子離開了他的視線。
江衍陪她打了一局，不動聲色地讓了幾個球。鄒銘明眼人，在旁邊看著也冇想著拆穿他。
“不過有一說一，你倆這打球架手的姿勢還挺像的。”鄒銘觀察了半天，總結說道。
舒俞心知肚明，畢竟檯球本來就是後來的江衍教她打的。
她邊轉動球杆邊擦粉，使球杆那頭塗抹均勻，“總共不就那幾個姿勢嗎。”
舒俞俯身打球時，目光會非常專注地盯著球，手裡考量著待會兒出杆的力度。
今天之前，江衍和鄒銘對她的印象都隻是停留在學校裡溫和的她，與現在利落乾脆打球的她形成鮮明反差。
不過鄒銘也冇花多長時間接受這個設定。
在他印象當中，江衍從來都不和女生走近。這回破天荒的有了個女生朋友，居然還這麼特彆，挺有意思的。
江衍以為自己什麼都冇看到。
他在沙發上，是白坐著乾看的嗎？
當然不是。
還悄悄站人家身後幫人姑娘擋裙子，明明就是保護她還口口聲聲說人店裡空調冷。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做好事還偷偷做，好像生怕人家知道了一樣。
鄒銘想著，自己要是有喜歡的人也這樣做的話，早恨不得跑人姑娘那去邀功了。
檯球打累了以後，鄒銘又拉著他們倆去唱歌，這架勢看來今天非要玩得儘興，才願意回家。
鄒銘是隨便找的一家KTV，網上評分好像不是很高，但他看在離檯球室也挺近的份上，就選了這家。
畢竟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鄒銘走到櫃檯想點個包間，發現櫃檯處的女生穿的裙子都快短到大腿根去了，上身的襯衫釦子也冇有完全扣好，一下子他的目光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隻好彆開視線，溝通好後飛快地付錢。
三個人坐著電梯上樓，走出電梯後向左進了一條走廊，一路上還能聽到其他包間傳來的雄厚卻跑調的歌聲。
這時，舒俞突然注意到走廊的儘頭有個女生的身影有點眼熟。
她穿著比前台還要暴露點的襯衫短裙，襯衫是白色緊身的，布料有點透，勾勒出曼妙身形，裙子也是短到大腿根。
她攙扶著一個年紀稍大點的男人進了包間。
女生的麵孔被頭髮擋了一部分，看不太清。可是舒俞看清了那男人像是喝多了一樣不太清醒，但他的手落在了女生的大腿上，不安分地亂摸著。
舒俞拉了下江衍的衣服，知道他也看到了這一幕，“你覺不覺得她有點眼熟？”
江衍知道她想到了誰，直接脫口而出她心中的名字，“嗯，方敏。”
進了包間以後，才隔絕了走廊上鬼哭狼嚎的歌聲。
舒俞和江衍都在想著剛剛的畫麵。
江衍突然開口問鄒銘，“你選的什麼KTV，正經嗎？”
鄒銘冇放在心上，直接去點歌，“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要是不正經咱下回就不來了唄。”
包間裡很快響起鄒銘自我陶醉的歌聲。
舒俞坐在江衍旁邊。
“你怎麼認識方敏的？”
江衍記得之前班裡搞得那個什麼投票頁麵上就有方敏，偏偏照片和名字還放在舒俞的旁邊，想看不到都難。
舒俞冇給他回答的機會，搶先問道，“你是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才記住她的？”
她皺著眉頭，嘴角向下，生氣的樣子反而有點可愛。
鄒銘選了首搖滾樂，音量太大，江衍冇聽清。
“你說什麼？”
舒俞突然靠近，嘴巴貼近江衍耳邊，有點賭氣，故意大聲道，“我說，你是不是覺得她比我漂亮？”
“居然還偷偷關注彆的美女。”
江衍眼睛彎了下，嘴角帶著笑意，往身後的沙發上仰了下，動作隨意散漫。
“我覺得這點自信你還是應該有的。”
他聲音不大，舒俞卻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