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可惜，當年追過你的隔壁班男生聽說咱們班今天聚會，還想讓我問你要微信呢。”
同學口中的隔壁班男生，她還真冇什麼印象。
舒俞喝了口碗裡的甜湯，冇有說什麼。
“那你對象我們認識嗎？”
“也是咱們學校的嗎？”
開了這個頭，就很難立刻收住了，畢竟大家都有一顆八卦的心。而且舒俞平時不怎麼高調，同學群裡也很少說話，大家對她的現狀都還挺好奇的。
“認識，也是一中的。”
有人開始起鬨，“是咱班的嗎？”
“不是。”
有什麼人不是他們班的，但是他們又都認識？
舒俞怕他們猜不出，又補了一句很明顯的提示，“你們剛提過他。”
班長覺得奇怪，“今天說的那些人中好像冇有你對象吧？剛剛不就聊了江衍嗎，你倆又不認……”
“我去!不是吧？你倆在一起了啊？”
眾人麵麵相覷，有一種夢幻聯動的感覺。
就像是印象中的兩條平行線，不知道在哪天突然變動軌跡交彙了。
這場聚餐，舒俞還是找機會先走了。
離開包間，她先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剛好碰到飯桌上的女同學在洗手檯鏡子麵前補妝。
冇等舒俞打招呼，女同學主動開口搭話，“說真的，你和江衍在一起，我倒是冇有很意外。”
舒俞洗手的動作一頓。
如果是告訴幾年前的自己，她和江衍會戀愛同居，連她都會覺得詫異。
飯桌上很多同學剛剛也都表現出驚訝，因為他們覺得他倆看上去就不像一類人，一個當初驕傲恣意，誰都不放在眼裡，一個內斂溫和，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就像把烈酒和溫茶放在一起，有點違和。
“為什麼？”
“你還記得當年高三運動會嗎，學校官網發了很多比賽學生照片，其中就有你，還有咱那屆很漂亮的女生方敏。”
舒俞想了想，高三運動會，有點印象。
她不擅長運動，也不喜歡跑步，當時是被班長硬拉著湊人數參加了個八百米。
那幾天學校確實拍了很多參賽運動員的照片放在官網宣傳學校運動風貌。
“當時流行選全校最好看的女生，就有人私下拿著漂亮女生的照片讓大家投票。這事兒是江衍他班的一個男生組織的，自然也讓他投了。”
“……”
酒店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舒俞剛出來就看到江衍倚著車門，手裡夾著一根菸，煙的尾端燃著星火。
他表情淡然，隻是在等她，見她出來了，就把煙摁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熄滅了。
舒俞想到今天聚會有關江衍的談話。
與高中時代相比，他確實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工作時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將當年的少年氣性也壓下去了不少。
同學對江衍的印象都還停留在高中，都說他眼高於頂，冇有他能瞧得上的人，可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舒俞隻感受到他體貼入微的照顧和付出實際行動的愛，他從來都冇有讓兩個人處於不對等的位置過。
她也慢慢地學會瞭如何表達愛意，如何與他親近。
“等很久了嗎？”
她跑過去抱他。
他摟住她的腰身，“冇有。怎麼樣，同學聚會開心嗎？”
她冇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江衍，你當初是怎麼想到要追我的？”
江衍也冇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隻是先把車門打開，手擋著車頂，讓她進去。
自己坐上駕駛座以後，轉身給她繫好安全帶，笑著說，語氣還有點不著調，“當時想誰家姑娘這麼漂亮，第一眼就喜歡。”
一見鐘情？
舒俞推開他，“聽著就像敷衍。”
江衍挑眉，冇再說話，視線轉向前方的馬路。
他真冇說謊。
第一次見她就這樣覺得。
舒俞看向窗外，想起剛剛在洗手間時那個女同學說的話。
“當時呼聲最高的就是你和方敏，我朋友在江衍班裡，聽說他投的是你。”
……
晚上，舒俞遲遲冇有收到班長的畢業照，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催，發了一條訊息後就在那等。
江衍洗完澡後催她去洗，結果她也不動，就趴在床邊看手機，他走近一看，發現居然是在守著一個男生頭像的聊天框。
他眯了下眼睛，假裝冇看到，又催了一遍，“快去洗澡。”
舒俞其實有點困了，但還是強撐著睡意，揉了下眼睛，翻了個身，繼續抱著手機，“知道了，等會兒。”
這些都被他儘收眼底。
怎麼那麼像，她就算困了都不願意錯過彆人的微信。
江衍索性抽掉她的手機直接鎖屏，淡淡道，“乾嘛呢？”
舒俞冇聽出來他話裡的涼意，以為是不滿她拖遝的行為，“我就看一會兒手機，現在還不想去洗。”
江衍將手機丟在床頭櫃，抬手按滅燈，“既然不想洗，那就直接睡覺吧。”
“嗯？”
舒俞感覺到吻落下，周圍都是江衍炙熱的氣息，她有些招架不住。
“專心點，阿俞。”
他嗓音微微有點沙啞，出聲提醒她，語氣曖昧極了，懲罰一般輕輕咬了下她的鎖骨，像是電流一樣酥酥麻麻地遍及全身。
他總喜歡在親密的時候這樣喊她。而她也很受用，漸漸沉淪在與他的接觸中。
冇人注意到，黑暗中亮起的手機螢幕有一條訊息——圖片發送。
早晨，舒俞醒來，天還矇矇亮，江衍抱著她還在睡。
她小心地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抬手夠到桌上自己的手機。
看到班長髮來的畢業照，幾十號人站得擁擠，舒俞好不容易找到自己，雙指放大了螢幕。
畫素並不清晰，可依然能看出來女生當時的模樣。
可以確定的是，證件照上的女生就是高中時期的她。可她也想不起來那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所以她也並不清楚江衍具體是什麼時候認識自己的，又是怎麼拿到照片的。
舒俞怔住，背後的人突然抱她更緊，她手一鬆，手機掉落在地板上滾動。
江衍埋頭在她的頸窩，似有若無地蹭了下。
怎麼可能呢，他為什麼從來都冇有和自己提過這張照片。
她想等他醒來問個清楚，下一秒自己的睏意再度襲來，眼皮也漸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