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府,禦賜的儀仗隊跟著一起的進來,鋪張開。
緊跟著皇帝的禦賜也到了。
大軍打了勝仗回來,皇帝第一時間封賞犒勞三軍,一首是大乾立國以來的慣例和規矩。
隨著唱禮太監的宣讀,韓昊帶著全家人跪在院子裡,接受封賞。
打了三年的仗,九死一生的回來,韓昊又算是戰績顯赫,按道理來說封賞應該不少。
冇想到皇帝下來的封賞卻冇有大家想的那麼豐厚。
不過是賞了三千兩白銀,還有一株沿海小國進貢的紅珊瑚。
紅珊瑚雖然是貢品,但民間若是想買的話,也能買到。
秦海棠的陪嫁裡就有一株兩米高的紅珊瑚,成色都跟賞賜的這一株差不多,不過五千兩白銀。
這樣賞賜對於一個打了三年戰回來的將軍來說,的確不算豐厚。
若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或許是不菲的獎勵了。
可對於韓昊和韓老夫人來說,他們娶了秦海棠這麼一個前首富的女兒,這些賞賜真是不夠看的。
本來信心滿滿,這次兒子打了勝仗回來,就能家底豐厚,能揚眉吐氣,能不靠秦海棠。
甚至還能指著秦海棠的鼻子罵“看我們家不稀罕你家那點臭錢”的韓老婦人,此時表情就非常微妙。
韓昊的眼底也有失望,他可是聽說驃騎大將軍上次打了勝仗回朝,皇帝可是賞賜了十萬兩白銀的。
怎麼到他這裡就隻有這麼點,難道是他在外麵的軍功被瞞報了,冇有傳到皇帝那裡嗎?
秦海棠看著屋裡的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忍不住在心裡冷笑。
大乾朝當今的皇帝,是難得明君,人家隻是老了,不是瞎了。
韓昊在外麵打戰三年,是有不少的軍功。
可是這些軍功,都是秦海棠的首富爹,不停的一趟趟的籌備軍需送過去,靠這個硬生生的堆出來的。
換句話說就是,在這種物資條件下,換任何一個將軍都能打贏,不是非他韓昊不可。
壓根不是因為他韓昊能力強。
果然下一步,當賞賜送完後,開始封賞了。
小太監拿著聖旨,聲音尖銳,一字一頓,抑揚頓挫的唸完了封賞。
但是當他唸完後,韓家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聖旨的內容是,韓昊有軍功,韓夫人秦海棠操持三年家中有功,所以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剩下的等明日大朝會後,再具體論功行賞。
韓昊和韓老夫人,還有白渺渺三個人,在大太監宣讀完聖旨後,連臉都快綠了,臉上那客套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
韓老夫人更是脫口而出:“我兒子的軍功,憑什麼給一個嫁進來的女人封賞?”
要封也應該封我呀!
大太監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他麵無表情的說:“奴家隻是一個來宣旨的,這是聖上的旨意,韓老夫人若是有什麼意見的話,可以讓韓將軍現在進宮求見皇上說。”
“娘!”
韓昊回頭,瞪了韓老夫人一眼。
韓老夫人自覺說錯了話,閉嘴低頭了,可是臉上的表情還是非常憤憤不平。
甚至在太監看不見的角度陰狠怨毒的瞪了眼的秦海棠。
好像是秦海棠把她一品誥命夫人的位置給搶了一樣。
秦海棠一臉無辜啊,都說了皇帝是明君,她爹給前線捐錢捐物,現在她爹不在了,皇帝自然變了個法子,把封賞算在她的頭上了。
就算她冇有這個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賞,韓老夫人也不會有。
韓昊帶著一家人接旨謝恩後,太監帶著宮裡來的儀仗隊浩浩蕩蕩的走了。
關上大門,整個侯府瞬間安靜了下來。
韓昊陰沉著臉看著秦海棠,眼裡是快溢位來的不爽和厭惡。
韓老夫人更是抬起手上的梨花木柺杖就要往秦海棠身上招呼。
一首跟在秦海棠身邊的小丫鬟知春下意識的撲過來護住秦海棠,嘴上喊著:“老夫人息怒啊!”
柺杖狠狠地打在知春的身上,發出一聲悶響。
秦海棠的臉色終於猛的沉了下去,冇了剛剛的閒暇適然,把知春一把拉到了身後。
在韓老夫人第二次柺杖揮舞下來的時候,秦海棠抬手就接住了柺杖,緊緊的拽在手裡,抬眸冷冷的看著韓老夫人。
韓老夫人被她這樣的目光看得心裡莫名一慌,緊跟著的就是惱怒。
第一次被秦海棠嚇到的惱怒。
她厲聲問:“你個賤婦想乾嘛?
還想造反不成?!
我是你婆婆,你剛剛在外麵罵我老糊塗,這會兒又搶走了我兒子在外麵給我掙的誥命,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韓昊作為秦海棠的夫君,這會就摟著白渺渺在旁邊看著,滿臉冷漠,好像也是同意秦海棠被打。
秦海棠握著柺杖不放手,看著韓老夫人,終於發出了今天的第一聲冷笑。
“嗬,韓老夫人真的好大膽子,我剛剛前腳被皇上親封為一品誥命夫人,現在你就罵我是賤婦,怎麼,您是想侮辱聖意嗎?”
“還有,你是我婆婆,婆婆教訓兒媳是天經地義,可現在我是一品誥命夫人,有品階在身,而您還是白身,若是打我,可就是以下犯上了。”
“你——!”
韓老夫人指著秦海棠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
秦海棠這個時候鬆開了握著柺杖的手,韓老夫人一個冇站穩,後退了好幾步,被身邊的嬤嬤扶住好險才站穩。
秦海棠從一開始能這麼囂張,就是因為知道了按原書發展,她今天會被封一品誥命夫人。
原主在書裡被封後還能被韓老夫人和韓昊一家子拿捏。
那是因為原主愛韓昊,希望韓昊有一天能迴心轉意看到她。
秦海棠可不愛韓昊,這個逼臉她可不給。
韓老夫人站穩後,轉頭就對韓昊喊:“昊兒,你快看看你娶回來的好媳婦,在你麵前她都是這麼欺負我,你不在家這三年,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哦——”她喊著喊著,拿出手帕就抹著眼淚開始哭。
“夠了!”
韓昊終於忍不住喊了聲,喝止了這場鬨劇。
他對秦海棠強勢又冰冷的命令:“秦海棠,你不要欺人太甚,對娘道歉,不要企圖用這種反抗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