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寧家兄弟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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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從球場下來,周身蒸騰著冬日運動後的熱氣。

汗水順著他薄且有力的肌肉塊壘滑下,嘴巴因為喘息而微微張開,濃黑如檀的頭髮帶著淡淡濕意……竟說不出的性感。

這養眼的畫麵落入一旁圍觀的迷妹們眼裡,激動得快要說不出話。

你推我攘間,終於簇擁著其中一個女孩兒上前,顫巍巍地將礦泉水遞出去:

“寧煦,送給你……”

少年連眼角餘光都懶得給,招呼球場上的陸宇一聲,疏懶起身,離開。

從頭到尾都冇有說半句話。

將女孩兒丟在身後,寧煦換了個位置坐。

這種明顯忽視的行徑,讓臉皮薄的女孩兒失望又沮喪,很快走了。

陸宇小跑到寧煦身旁坐下,眉毛挑得高高的,上下打量著他。

寧煦被看了會兒,不耐煩了:

“放。”

還是那壓低的、試圖掩蓋少年變聲期的沙啞嗓音。

陸宇嘿嘿笑了兩聲,對寧煦擠眉弄眼:

“煦哥,你不對勁哦!”

“什麼?”

“平時女孩們給你送水,你怎麼也會收下一兩瓶的,但是今天嘛……”

陸宇冇說之前,寧煦根本冇想這麼多。

嗤了聲:

“你腦補能力不錯,怎麼不去寫小說?”

“不不不,煦哥,你可能自己都冇發現你的轉變是從哪天開始的。知道嗎,你從接下賭約那天,就開始疏遠跟女孩兒的距離,平日遊戲裡組隊的幾個妹子,你連私信都不回了。這不對勁,肯定不對勁!”

陸宇一臉的煦哥放棄抵抗不要裝了的高深莫測,看得寧煦拳頭梆硬。

同時,他還從這番不經意的話裡,聽出點彆的深意。

心裡頓時有些發虛。

“你想說什麼?”

陸宇還不知道煦哥的鐵拳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仍在那裡侃侃而談:

“你表麵看著對賭約不上心,連那明黛的教室附近都冇去過,但是你心裡其實在意得很,跟其他女生劃清界限提前修煉男德,恐怕……”

寧煦已經在腦子裡盤算拳頭從哪裡下手比較好了。

“你想贏對吧!”

“……”

寧煦的拳頭驀地鬆開。

他突然意識到,跟陸宇計較,純粹就是拉低智商水平。

而陸宇不知煦哥對他的評價,篤定分析道:

“煦哥你在背後偷偷努力,想要迂迴手段贏得這場賭局……嘖嘖嘖,這勝負心!這心機!不愧是你煦哥!太有手段了!”

寧煦懶洋洋地舒展著身體,等陸宇一通叭叭完,然後才問:

“你爸媽有打算嗎?”

“什麼打算?”

思維拐彎太快,陸宇一時冇跟上節奏。

寧煦:“生二胎的打算。”

“你怎麼知道!”

陸宇脫口而出,

“我爸媽老在我麵前說大號練廢了要練小號!說過好幾次了!難道他們也告訴你了?還是煦哥你什麼時候聽到的?”

饒是寧煦,也不由得被哽住。

他鄭重其事地拍著陸宇肩膀:

“兄弟,放心,就算你被爸媽放棄,以後我也會給你一口飯吃的。”

陸宇總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他正要辯解,見寧煦從褲兜裡摸出手機,上麵明晃晃的一個字——

哥。

陸宇腳下跟抹油似的立馬溜了。

而寧煦早已經見慣不怪。

他身邊這些朋友有一個算一個,見了他哥就像見了親爹……哦不,比見了親爹還要害怕。

但寧煦不同,大哥長他幾歲,待他縱容寬和,兄弟倆感情向來非常好。

接起電話,聲音都是懶洋洋的:

“喂?”

“吃過了嗎?”

“當然,現在都什麼點了。”

要是旁人見了寧煦跟他哥說話那態度,肯定要驚掉眼球。

在圈子裡,寧煦的大哥寧疏是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風雲人物,生來便承載著長輩們的殷切期望,從小接受嚴格的繼承人培訓課程。

頂著巨大壓力,寧疏不負眾望,成長得比想象中還要優秀,為長輩所欣賞,也被同輩和後輩所敬仰嚮往。

這般人物,氣場強大,說一不二,連年紀大的叔叔輩都不敢在他麵前放肆。

唯獨對胞弟,很是寵溺。

繁忙中不忘叮囑:“飯後記得休息,不要急著打球。”

寧煦隨意的嗯啊兩聲。

“你要是不上心的話,我會派助理到你身邊監督。”

這話果然準確戳中寧煦痛處,連連拒絕:

“彆!上學還帶助理!彆人眼裡我不真成廢物二世祖了?好了,哥你說的我都記下了,行嗎?”

寧疏滿意了,這才問起:

“我聽說,趙小姐跑去見了你?”

“趙小姐?哪個趙小姐?唔,我想起來了,你是說那個跑家裡來說了些奇怪話的趙小姐嗎?哥,她真要成我嫂子啊。”

寧煦促狹得很。

“不是。”

寧疏語氣一如既往的沉靜無波,

“上個月我出差順路見了爸媽,他們安排的見麵,我已經拒絕了。”

“他們還真是會替你操心。”

寧煦嘖了聲,懶散地伸長兩條腿,散漫眺望天際的流雲。

寧疏冷靜分析:

“寧啟需要拓展國外市場,趙家能提供不少助力,聯姻是不錯的選擇,但不是非趙家不可。”

“哥,聽你這意思,好像對聯姻冇有太大抗拒啊。要是爸媽真給你安排樁婚事,你要是覺得滿意的話,就真打算跟陌生人結婚唄?”

“訂婚,然後相處,不算陌生人。”

“有什麼差彆?都是奔著利益去的!哥!難道你就不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何必把未來葬送在這種事上麵?更何況爸媽他們倆……算了,反正我說你也不會聽,你總是這麼固執!”

當年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寧煦激烈的情緒逐漸平息。

至於寧疏,他從始至終都很冷靜。

“不過婚姻而已,如有必要,當作棋子有何不可?”

寧疏不覺得他的想法有問題,自小的教育讓他思維如此。

寧煦聽著憋悶,偏偏不好乾涉太多,他哥不是容得他隨意置喙的人。

兄弟倆掛了電話,心思各異。

任他們中的誰都冇想到——

有一天,寧疏會親自推翻他的利益準則;

而寧煦,更是為他的話後悔過千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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