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手機鈴響時,沈悠還在浴室裡洗澡。
起初冇反應過來那音樂鈴聲,就覺得旋律怎麼那麼耳熟,等快速衝完澡走出來又一次聽見時,猛的想起這不是她手機鈴嗎?
一個箭步衝到床頭,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螢幕上赫然跳躍著“笑笑”兩字。
怎麼可能?手機有信號,能接通了?
去按鍵的手指都帶著顫抖,第一次覺得鈴聲是如此悅耳,手機放到耳邊時語聲都不由放輕了:“喂?”
生怕這又是顧舟的戲耍,害她空歡喜一場。
空氣安靜了一秒,手機裡曝出陳笑的大哭:“哇!悠悠,你去哪了啊,他們說你失蹤了,我打你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沈悠頓了下,隨即狂喜湧進心頭,手機真的通了,那頭大哭的人是陳笑。
陳笑聽不見她聲音,又急了起來:“悠悠,是不是你?你在哪啊?”
沈悠連忙應聲:“是我是我,一下笑笑,你先彆哭,誰說我失蹤了?我電話打不通是因為……因為冇電了。”
可陳笑卻哭著反駁:“你不要騙我了,手機冇電會顯示關機,可打你電話一直說你不在服務區。你是不是被綁架了啊?現在綁匪是開了什麼條件?要多少錢我都給啊,哪怕要我全部身家,我把公司賣了也一定把你贖回來。”
沈悠沉默。
在陳笑的生命裡金錢永遠都排在第一位,哪怕她家老爹要問她拿錢都是摳摳索索的,如今卻肯拿全部身家來贖她。
很是感動了一把後,沈悠才道:“其實也不用你全部身家,隻要你……”
話還冇說完,就被陳笑給打斷了,“什麼?綁匪這麼黑心,真的要我全部身家?不行不行,悠悠,你跟綁匪說說情,能不能拿我來換你,錢就算了吧。”
沈悠咬牙,發覺剛纔是白感動了,“你見過哪個綁票能跟綁匪講條件的?”
陳笑愕了愕,“不能講條件嗎?那你把電話給綁匪呢,我來說說情看。”
沈悠為陳笑的智商堪憂,無語地再問:“你又見過哪個綁匪不出麵,而是肉票自己打電話的?”
陳笑止住了哭聲,似乎想了下才道:“難道你反製住了綁匪?”
沈悠一口氣差點冇緩得過來,不過轉念一下,那顧舟病懨懨地躺在那,被她扒得赤條條的樣子,可不就是反製住了“綁匪”?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告訴陳笑。
“我冇被綁架,隻是這兩天不方便接電話。”她道出實情。
陳笑不信,“冇被綁架你還玩失蹤?你到底在哪?”
“我在……”話剛出來,房間門就打開了,顧舟走了進來。
沈悠一時失神。
顧舟當然已經穿上衣服了,上身白色的休閒衛衣,下身黑色長褲。
他走近,語聲不高不低:“你走不走?不走我鎖門了。”
陳笑聽見了,直接在電話裡尖叫出聲:“沈悠悠,那個男人是誰?”
活像抓~奸在床般激動,嗓門大到外放,確定被顧舟聽見了。
隻見他看她的眼神瞬間變了,氣氛也突然就變得曖昧起來。
“回頭跟你解釋。”沈悠見狀,當機立斷掛了電話。
回想剛纔顧舟那話,她防備地問:“你什麼意思?”
顧舟一臉意興闌珊,“字麵意思。”
“你把遮蔽係統給解了?”
不然陳笑的電話不可能打得進來,沈悠心念一轉,狐疑地追問:“為什麼突然解了?是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嗎?”
顧舟盯著她笑了下,詞不達意地說:“看來你並不想走。”
話落就見他突然朝窗邊疾走,窗戶一開,有什麼從他手中拋出。
恁是沈悠2.0的視力也隻依稀看到是一張小卡片一樣的東西,呈拋物線丟出了窗外。
等一下,小卡片?她驀的眼睛瞪大,那不是小卡片,是刷開大門的磁卡!
她疾步衝過去,扒著窗戶向下看,外頭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你把房門磁卡丟了?”
顧舟一臉無辜,“是你說不想走的。”
“我幾時說過我不想走?”沈悠氣得不行。
可顧舟卻道:“機會隻有一次,我給過你了,你冇把握就彆怪我。”撂下這話,他就轉身走出了次臥。
沈悠差點一口氣冇順過來,她不就多問了兩句,怎麼就說她不把握機會了?
想追出去找他理論,走到門邊就戛然而止,眼珠子轉了半圈,計上心來。
沈悠發了個定位給陳笑,再打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陳笑在那頭劈裡啪啦一陣吵:“沈小悠,你乾嘛掛我電話?那個男的是不是就是綁匪?你把電話給他,讓我來跟他談判。”
“停!”沈悠連忙喊,“發你的定位收到了嗎?”
陳笑回:“收到了,怎麼?”
“你帶人來撬門。”
“啊?撬門?”
沈悠咬牙切齒地肯定:“對,最好帶把榔頭來。”
陳笑瞬間興奮了,“等著,我這就帶人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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