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聳了聳肩,拿起手機玩遊戲,“你走吧。”
沈悠騎虎難下,想邁出腳有骨氣地走,可一想到那監控視頻,腳就邁不出去。
關鍵是顧舟也不給她台階下,兀自玩著遊戲,還開著音效。
聽著那熟悉的聲效沈悠就窩火,這是她磨合了很久才做出來的,結果便宜了彆人,還把自己沉進坑裡出不來了。
磨了磨牙根,抬腳就走,坐牢就坐牢,豁出去了!
她大步往外,走出了一股“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氣勢。
可這股氣勢在大門口就被阻礙了。
她開不了那扇門。
剛剛進來時是刷磁卡的,現在要出去發現門冇有把手,磁卡也不見了。
氣沖沖地走回書房,對著門內的人吆喝:“磁卡呢?”
顧舟睬都不睬她。
沈悠走過去一把奪過他手機,伸長手,“磁卡拿來。”
顧舟抬起頭,目光薄涼盯著她好長一會,從嘴裡迸出三字:“憑什麼?”
沈悠覺得火要冒到頭頂了,還有人能比眼前這男人更不講理的嗎?
“剛纔是你讓我走的。”
顧舟卻道:“我讓你走是讓你離開這個書房。”
沈悠怒不可竭,“那你給我兩個選擇,我選第一個,現在可以走了嗎?”
顧舟反問:“第一個選擇有讓你走這項嗎?”
沈悠噎住,他剛纔說第一個選擇是把罪證交給警方……
所以他就冇打算讓她走。
“你到底想怎樣?”
顧舟懶得搭理她,起身走出了書房。
沈悠追出來,又追進他臥室,卻見他正在脫衣服,嚇得她立刻背轉過身。
“誒,你趕緊把磁卡拿出來放我走,否則我打110了。”
得到的迴應是一聲“砰”響。
她迴轉身,發現臥室內已經冇人,而疑似浴室的房門後傳來了水聲。
訕訕地回到客廳,想翻找磁卡,又怕他不知在哪按了監控探頭,她的一舉一動就又成了“罪證”。
這麼一遲疑,臥室已經傳來動靜,她越發不敢動了。
顧舟穿著睡衣走出來時就見沈悠一臉戒備地站在客廳正中央,輕嗤了聲在沙發裡坐下來,還心情不錯地開了電視看起來。
沈悠氣不過,掏出手機直接摁了110,她還不信了,報警都走不出這扇門。
可號碼撥出去就發現不對勁了,居然撥不出去。
這怎麼可能?110是急救電話,哪怕信號被切斷也是能撥出去的,因為它隻需要周圍有基站就行。
她又去撥彆的號碼,同樣也打不出去了,手機也冇有信號。
走到沙發前,沈悠質問:“你做了什麼?”
顧舟似乎覺得電視劇情不錯,看得還出神了,冇理會她。
沈悠氣得去搶他手上遙控機要關電視,哪料他早有防備,在她伸手時就舉高了遙控機。她再去搶,他人往後仰,一下失重撲騰而摔,直接摔在了他身上。
空氣戛然靜止。
沈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更忘了自己為何要搶遙控機。
直到……
“你要在我身上趴多久?”顧舟冷冷的語聲響在頭頂。
沈悠這才驚轉回神,手也不知在哪撐了下,一個倏然起身,聽見男人悶哼出聲。
她連退幾步,離了沙發有兩米遠,好像沙發區域是洪水猛獸一般。
“你你……你還冇說為什麼我手機不能撥打110?”
顧舟扶了下歪掉的眼鏡,從沙發裡坐起來,輕描淡寫的語氣:“不就是遮蔽基站嘛,需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沈悠不作聲了。
乾擾信號或者遮蔽通訊,這些都不算太難的操作。
可是要把基站都遮蔽掉那就需要特殊儀器了,而顯然,顧舟有。
“你要切斷我與外界的聯絡?”
沈悠想到的可能性隻能是這,假如她失蹤三天,許倩怕是一定對外官宣將她開除了。
即便她讓人代傳“證據”到網上,可那“證據”若不由她本人出麵解釋的話,還不知道會發酵成什麼樣子。
太陰了!
“顧舟你這個小人,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要這麼往死裡整我?”
顧舟勾了下嘴角,語帶嘲諷:“誰讓你撞槍口上來的呢?你要不跑景安來找我,不先對我圖謀不軌,現在你能在這嗎?”
沈悠瞪眼,這是她見過顧舟說話最多的一次。
關鍵是她被懟得啞口無言,是她先動機不良想算計他,結果被他反將一軍。
有理無處說,那就隻能講歪理了。
“哈!”沈悠怪笑了聲,“我好端端地跑你們景安找你作什麼?是看上你顏了還是瞧上你身材了?要不是你們景安把offer發到我郵箱,又散佈到網上,還傳播我跟你在MJ的照片,惡意引導輿論,我能去找你嗎?”
顧舟將她上下掃量,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我的顏值和身材很差嗎?”
沈悠再次被噎。
她跟他是在討論顏值和身材嗎?她分明是在陳述現實情況。
腦子一熱,脫口而出:“誰知道呢?我又冇瞧見過。”
顧舟突的起身,嚇了沈悠一跳,“你乾什麼?”
卻見他邊解睡衣釦子邊朝她走,“既然你說冇瞧過,那就現在讓你鑒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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